松露巧克力

百事可乐,百事可乐。

祺泽.限定夏日的无限眷恋

限定夏日的无限眷恋


就此收尾


姜浔:

全程高虐 半现实  be结尾


最后一棒 @拾九 


 @静躺入空山 这是另一位写手,我们俩一起写的,她的文笔也超棒。qznh可以关注她。


 本文cp祺泽鑫逸,其他的没有过多的描写,就不占tag了。




“我没深夜里总想起他,没熬夜陪他说话。三里清风三里路,步步清风,再无你。


 


最后,是十一个人一起出道了。


 


秋天的南滨路还是和以前他们一-起走过的一样,没有什么变化,夜景还是- -样的美一和他们以前的爱情一样。可是明明没有什么变化,但给彼此的感觉却陌生了许多。


 


李天泽的置顶发过来一条消息一‘我想见见你”。李天泽愣了很久,脑中幻想了无数句他们会说的话,会做的事,他害怕,可也期待。不过,他最终还是用僵硬的手打下了一个字“好”。


 


李天泽机械的从床上起身,抄起右手边的外套,套在身上就打开宿舍的门,就看到贺峻霖走了出来。


 


     “天泽你去....做什么。贺峻霖看着李天泽的脸上难得扬起的意思笑意,感到疑惑。


 


李天泽看到贺峻霖后立马变了脸色,没有任何表情,甚至没有看过贺峻霖一眼,边走变开口道:“找马嘉祺。


 


贺峻霖当然知道他们的事,也没说什么。不过他不知道,李天泽忽然变脸的,是在他房间里偷偷探出头的张真源。


 


真羡慕他们的爱情。


 


李天泽走到马嘉祺宿舍,打开门,抬眼想走进去,不过眼前的一幕让他愣在门口,连抬脚走进去的动作都忘了该怎么做。


 


     丁程鑫拿了-颗车厘子放到马嘉祺嘴边,马嘉祺玩着手机,没抬头看他,张口顺势咬了下去,嘴角噙着笑意,一会后又淡了不少。


 


     他鼻尖酸了,这是他们无数次做过的举动,他还很天真的认为这是独属于他们俩的专属举动。可没想到,原来谁都可以。


 


可李天泽却不知道,马嘉祺的那抹笑,是因为想起了什么。那抹笑最后淡了下去,是因为经历了什么。


 


原来,你喜欢的真的只是车厘子,不是给你买车厘子的人啊。


 


李天泽转身就走,刚开始只是僵硬的走着,后来越走越快,迈开步子跑了起来,像是要逃离现在,奔回2017的盛夏,一把扑进那人怀里,让他帮自己擦掉控制不住而流下的眼泪,温柔地说,不哭了,我在呢。


 


     “你在哪啊....


 


但却突然发现,怎么跑也回不去那个2017的夏天了,那个在李天泽心里最珍贵的记忆,再也回不去了,不管他怎么跑,跑得多块,跑得多远,都没有再看见那个人。那个曾经温柔的帮自己擦眼泪的人,那个曾经牵过他手的人,那个他曾经、现在以至永远都要爱的他。


 


现在,什么也没有,有的啊,只是空荡荡的街道,和子然一身的自己。


 


挺可笑的不是吗。


 


李天泽突然停了下来,因为突然的停止他的手臂不受控制的来回甩了一下,大口大口的呼吸,瞪大看着这条路一去洪崖 洞的路。


 


他连连后退几步,靠着拐角的墙缓缓蹲下一在一个昏黄路灯照不到的地方,抱住双膝,把头埋在手臂里,肩膀不住的颤抖,呼吸早就没法控制,没有规律抽噎着,他克制,尽量不让眼泪决堤,因为他知道,那人不会来安慰他了,再也不会了。


 


街上的人并不会注意到在昏暗里哭泣的人,每个人都形形色色来来往往,都有自己的世界,就像他也有自己的秘密世界,没有自己的世界。


 


刚刚买回水果的敖子逸正好路过,打字的手突然停了停,看见角落里的黑影,走近一看一哦,这不是天泽嘛。


 


把手中的水果放在脚边,蹲下来,听见了他隐隐约约的抽噎声,慌了神,把人抱在怀里,手忙脚乱用手抹去人脸上的泪。


 


“怎么了天泽,谁欺负你。三爷我揍他。” 他不懂得如何安慰人,毕竟自己和他的遭遇相同,他也没什么话好说一他和自己一样听不进去的。


 


李天泽小猫似的吸吸鼻子,扯出一-个牵强的微笑说:“我没事。


 


没事?敖子逸当然不相信李天泽没事,但他也没有继续追问。因为他知道能让李天泽哭成这样的人,也只有他了。


 


     “那走吧,我们回宿舍。”敖子逸-把拉起李天泽,朝着宿舍的方向走去。


 


李天泽像孩子看中了一个玩具赖在那里,不肯跟着敖子逸走,“我想去洪崖洞走走。”


 


     .“啊?那.....敖子逸弯腰拎脚边的水果,“那还要去找他吗?


 


     “啊....不用了。


 


这条路,今后他不会陪着我-起走了 。今后的人生,今后的前程,也都一样。


 


我在爱他这条不归路上渐行渐远,没有终点,没有归宿,最终成为末路之徒。


 


这座桥,是他第一次对他表达爱意的地方。是他最喜欢的-一个地方,当他再一次走这座桥的时候,却变成了自己一个人。


 


那个曾经牵着他的手走这座桥的人;那个曾经对他笑出虎牙和兔牙的人;那个陪着他无数次走过这座桥的人。再也不会陪着他了。现在陪在他身边的,是敖子逸,不是他。


 


     不是他啊.....


 


想到这,李天泽的眼睛再一次模糊了, 泪眼模糊中恍惚间他在一次看 见了那个人,在远处笑得眉眼弯弯,眼睛里闪烁着星星,一如既往的温柔。李天泽不受控制的往前走,他想离那个近- -点,再近一点....


 


他仿佛又听见那个人清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像夏日里凉爽的风,搔动着他的心,“天泽,来,跟上啊。


 


恍惚里,那人然后伸出一只手,等着他十指相扣。可当李天泽笑着想要抓住的时候,他不见了。眼前依旧只是空荡荡--片,顺着视线看去,除了李天泽沾满泪水的手,什么都没有。


 


李天泽终于受不了了,蹲在地上缩成一团哭的不像样。


 


     一旁的敖子 逸看见李天泽这样心里无以复加的疼,他们两个的经历太相似了。敖子逸蹲下去,在旁边默默陪着李天泽一遍遍拍着他的背。


 


等李天泽哭完后抬起头,红彤彤的眼睛和鼻子,还有被汗水浸湿的刘海,好不狼狈。谁能想到每次都是满脸笑意的李天泽....


 


又有谁会想到,他对他来说是多么重要。


 


 



 


另一边的马嘉祺听见脚步声追出来,却没有看见熟悉的身影,只有形形色色的路人。


 


丁程鑫似乎有所察觉的望向李天泽离开的方向。空气中有淡淡的敖子逸的味道,李天泽来过了,敖子逸也是。


 


可当马嘉祺焦急的抓住丁程鑫的衣服问他天泽是不是来过,他选择沉默。


 


他知道他们俩的疯狂,也羡慕他们俩的爱情,可是这对他们的前程,对他们的未来,都不是什么好事。


 


丁程鑫比马嘉祺理智的多,所以,敖子逸也就心痛的多。


 


依他对马嘉祺的了解,他肯定冲出去找李天泽,不知道会做出些什么事。


 


可如果被公司知道了,恐怕是更加让人痛心了,他们是公众人物。


 


马嘉祺见丁程鑫不说话,知道问不出什么来了。也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他无助地垂下手,一句话也不说。只是静静地望着李天泽离开的方向。


 


他恨。恨极了这该死的爱而不得,他恨公司要拆散他跟李天泽;他恨公司要让他跟丁程鑫营业。他恨透了公司。


 


马嘉祺拖着麻木的双腿一步步走回去,瘫坐在沙发上。白炽灯的光打在他脸上刺眼得紧。马嘉祺想伸手挡住灯光,抬头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了。他捂住嘴努力不想让自己哭出声。


 


"唔……"最后还是忍不住,无力地瘫坐在地上。像只被遗弃的小猫一样小声抽噎着。“怎么办啊……他可能不会再爱我了……”


 


"小马哥……你别这样。他一定不想看到你这样的,总要面对的。"丁程鑫是知道事情原委的人。但是他也没有办法劝阻这俩人。更没办法帮他们解决。他能做的。是让他们积极去面对。


 


丁程鑫看着马嘉祺低着的头,突然就很想摸一摸,手伸到一半却又收了回来。


 


马嘉祺低头盯着地面,想到以前和李天泽的点点滴滴,脑海里不断浮现出一幅幅两个人的画面,他觉得自己心口生疼。


 


视线逐渐模糊,右手紧紧握拳放在嘴边抵住住,怎么也不让眼泪掉下来。


 


他抬头对上丁程鑫不知所措的目光,他丁程鑫看到的是一双清澈无比的眼眸,他记得以前这双眼眸总是温柔溢满眼底,而现在眼眶泛红,眼底尽是绝望和失落,夹杂着些许愤怒。


 


看着那双带水的眼眸,丁程鑫开了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马嘉祺移开视线,看着雪白的墙,声音哑的让人心疼,止不住的颤抖:“阿程,你知道吗,他李天泽就像是一束光,在我过去暗无天日的日子里生生照出了一方天堂。”他突然笑了。


 


“你还记不记得我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来过公司,公司告诉你们所有人的都是我在国外进行封闭式训练。”马嘉祺眼中流露出厌恶,“呵,狗屁的训练,我当时出了车祸,在ICU。”


 


说到这儿,马嘉祺看见丁程鑫的眉毛皱了皱,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


 


他冷哼,闭上了眼,头歪向一边像是在看什么,“我妈跟我说,公司当时为了不影响你们训练,不影响外界,花了好大……好大的力气才把事情瞒住。但我不知道为什么,偏偏没瞒住他。我那天躺在ICU要是没有醒过来,我这一辈子都醒不来了。是他李天泽一直在我耳边告诉我要坚强,告诉我我们大家要开万人演唱会,告诉我要好好走下去,不能沉睡。”


 


“短短几句话而已他重复了无数遍,最后一次的时候,他勾住我小拇指,我听到他抽噎着说:‘阿祺你醒来好不好,醒来看看我,我真的....好喜欢你啊。’他说完我当时就醒了。”


 


马嘉祺的无力的垂下,用沙哑的嗓音说 但是醒了之后第一是被体内残血呛了一口,他这个傻子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又被吓到了。要不是他,我可能这辈子都在国外进行封闭式训练呢,哈哈。”马嘉祺使劲呼吸了一口,断断续续的咳嗽着,眼眶终于承受不住眼泪,眼泪得逞了,像是李天泽,终于摆脱了他马嘉祺一样。


 


“阿程我和你说,在我俩cp火起来之前我们真的很好的 ,真的特别特别好,我们两个开始冷战的那一天我坐在楼梯口想了很久,为什么我怎么做他都回不来了。”马嘉祺摘下手表,盯着它。


 


丁程鑫记得以前他打趣过马嘉祺就那么喜欢手表马嘉祺神神秘秘看了他一眼,笑而不语。现在他看清楚了,他手表下的左手手腕下方,分明有一个字儿。猜猜也知道是“李天泽”的某一个。


 


马嘉祺右手大拇指摩挲着那个字,一瞬间只剩强忍着泪的呼吸声,眼眶的泪水不断挣脱眼眶的束缚逃离着落下藏入衣领,像极了他在无数次问李天泽到底爱不爱他的时候李天泽的躲闪与逃避。


 


左手缓缓抬起,马嘉祺看着那个在自己看来无比模糊的字,冷笑出声,一点一点放到嘴,双唇轻触,随后移到心口那个位置,咬着牙扬起头。


 


心真的好痛啊……


 


“公司把我和他拆散的时候他就是那么的从容,一句话都不说,就一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样子。我突然不知道他怎么想的了。以前我信他是爱我的,而现在,我看不清了,他到底怎么想的。他...到底..爱不爱我。”马嘉祺说着,声音轻飘飘的,像是一只小猫的爪在丁程鑫身上轻轻勾了一下,又好像是一阵风就能吹散一样,看着这样的马嘉祺,丁程鑫真的,有点心疼。


 


 



 


公司宣布那天,马嘉祺像是被石头重重砸了一下,自己上方好像是有雷响,他本来以为自己和李天泽永远不可能分开的,他不同意。


 


“凭什么,你们就没有想过我的感受吗,你们就没想过我和天泽的感受吗!”他死死盯着staff,气的浑身发抖,他不记得自己已经多久没有这么生气了,这些字,像是咬牙切齿的挤出来一样。


 


staff回视着马嘉祺,似笑非笑:“李天泽,好像是默许阿。”


 


马嘉祺听到这句话,愣住了,机械的转过头看着沉默不语的李天泽,紧了紧拳头,把他拉出工作室拽到走廊尽头。


 


“马嘉祺你放开我。”李天泽甩开马嘉祺,对视上马嘉祺如火的目光有极速躲开,低着头,“你……你弄疼我了。”


 


 


 


马嘉祺右手紧紧握拳,一步一步紧逼着李天泽,李天泽一步步后退:“疼?您倒是知道疼啊。”


 


马嘉祺双手抓住李天泽的肩膀,“你知道我心口到底有多疼吗。”


 


“到底为什么一直躲着我?为什么,为什么就连公司这混蛋安排你都是...都是默许。”


 


“李天泽,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啊?你告诉我,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一拳砸到墙上,李天泽被吓到不敢说话,泪水渐渐溢满双眼,耳旁是他歇斯底里的怒吼和带着恨意的呼吸,他曾幻想过无数次这样的场景,但绝对不是争吵。


 


李天泽忍了忍眼泪,一点一点抬头对视上那双愤恨的眼眸,记忆里的那双眼睛对他总是无比温柔,今天却像一头猛兽一样,从未有过的凶狠,泛红的眼眶更加吓人。


 


李天泽稳了稳声线,开口:“我怎么想的。你问我怎么想的....?我就是这么想的啊。你和别人关系那么好你去啊,我不拦着你。我怎么能拦着你呢,我总不能阻止你奔向比我更好的人吧。”


 


马嘉祺听到这些,看着李天泽的脸,慌了气息打断:“你在说些什么啊,我根本.....”


 


“你不要讲话听我讲完!”李天泽突然捂住他的嘴,打断他的话继续说下去:“马嘉祺你对我真的很好。我最爱的就是你了啊。我也幻想过无数次我们在这个城市刚睡醒的时候一起去大街上,其实没什么好遗憾的了,脑子里已经过完了和你的一生。你怪我吧,是我选择放手。我又怎么不爱一个这么爱我的你。”


 


“不要.....”


 


“我的阿祺,我最爱的阿祺,我真的很爱你,很爱很爱。但是我们,到此为止吧。你就当我....从来没有来过。我爱你,到此为止。”


 


慌乱的连话都说不清楚了,你还在掩盖什么啊李天泽。你爱他啊,你爱啊,你没有他你怎么活啊……


 


可事实就是这么残酷不近人情


 


 


李天泽说完,挣脱出马嘉祺的束缚,打开楼梯门进去后迅速关上反锁。马嘉祺想要去抓住那只手,他想要去抱抱那个人,那个自己最熟悉的人,最爱的人,最最宝贝的李天泽。但是好像都只是徒劳。


 


“不...不要....天泽你开开门阿天泽,天泽我错了对不起我不该对你那么凶,天泽你把门打开,把门打开我们好好聊好不好。”


 


马嘉祺拍打着门,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门后的李天泽听着,靠着门无声落泪,右手揪着领口,白暂的手上青筋暴起。


 


“天泽你别这样好不好,你别离开我,你别....天泽,天泽你把门打开,你让我再抱抱你,李天泽你别离开我我求你了.....李天泽啊.....你分明..分明知道你对我来说到底有多重要...为什么你还要离开我..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李天泽我最爱的只有你一个啊,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你要去哪,李天泽……李天泽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我求求你别这么丢下我好不好...李天泽你别走,我还有好多话没告诉你,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我到底有多爱你。李天泽别走,天泽,别走啊...我真的好爱你”


 


丁程鑫看着马嘉祺靠在墙上泪流不止,手一直放在心口,嘴里一直念着“天泽”。


 


他走过去,试探性的拍了拍他的肩,马嘉祺没反抗,随后把他揽过来让他靠在自己肩上,顺着他的背说着:“好了好了不哭。没事的,会好起来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所有人都知道马嘉祺很坚强,在公司里他就像个大哥哥,无时无刻照顾着任何人,而这一刻,马嘉祺却在丁程鑫的安慰下,软弱的像个孩子。


 


“我去面对……”


 


“你要我怎么面对……他……他已经离开了啊……”


 


“你他妈倒是告诉我我该怎么去面对啊!”


 


“我到底该...怎么去面对啊.....”


 


马嘉祺靠在丁程鑫肩上,一遍又一遍的念着天泽的名字,睡着后还呢喃着“天泽别走”。


 


马嘉祺受够了爱他得不到他的感觉,是无力挣扎的悬崖,一旦坠入便不可自拔。 


 



 


李天泽一只手打在桥边的栏杆上,慢慢向前走,盯着脚下的路,专心的踢着一颗小石子。


 


桥上风大,吹乱了他的头发。


 


“马嘉祺,你有爱过我吗。”


 


你说爱,是不是只是个名词啊。


 


      



 


李天泽其实很喜欢画画,可是因为画技不精,买的颜料也很劣质 。


 


他拍下南滨路秋天的夜景,这是他第一次用全景模式,上一次记得马嘉祺说,这个其实很好用的,你举着手机慢慢走,就全部都拍下来了。


 


为什么又想起他了。


 


李天泽的肩膀又开始颤抖,拙劣的拍完照片后匆匆回了宿舍,从床底下抽出一个箱子,里面放的是2017年的作品。时隔两年,没有人来动过,就像是无人可知的秘密一样。


 


他用手抹去箱子上的一大片灰尘,打开箱子,第一张画就让他红了眼眶。


 


画里是他们俩,他靠在马嘉祺的肩上笑靥如花。


 


画的不好看,现在看看,真是丑极了。


 


脑海里又浮现出和他在一起的各种场景,李天泽把这幅画拿出来,双手交错,这幅画被撕碎了。


 


画虽成了两半,可他和马嘉祺却依旧紧紧靠在一起。


 


“啊……!”李天泽尖叫了出来,手中的动作更是快了,那副画被撕得粉碎,每一片碎片都再告诉他——瞧,你还是很想他。


 


真是讽刺极了。


 


李天泽靠着衣柜旁的墙,一点一点滑落到地上,双手扯着自己的头发,毫无节制的哭着,可嘴角上扬着。


 


一半是回忆,一半是现实。


 


“马嘉祺……马嘉祺……”他脑子只有这三个字,他只想一遍遍的把这三个字。


 


只想一遍遍重温他们所有美好记忆,耽溺在里面,甚至死在里面。


 


他宁愿当个傻子。


 


可是眼前只有空荡荡的卧室,耳边只有嗡嗡的耳鸣声,没有他的身影,没有他的声音,全都没有。


 


“啊——”这一声喊出来的那一刻,马嘉祺心口揪心的疼,整个缩成一团。


 


你看,相爱到极致的人连心都连在一起呢。


 



马嘉祺哭累了,鼻头红着,眼泡也肿的厉害,他无力靠在丁程鑫肩上,一遍又一遍的念着天泽的名字。


 


马嘉祺昏昏沉沉的睡着了,丁程鑫把他背到房间里,刚想走,马嘉祺的手却伸了伸手,想要抓住些什么似的。


 


“天泽,别走……我最爱你了,我给你买冰粉,你回来啊……”


 


你回来啊——!


 



马嘉祺从来没有这样过,他的性子本是成熟稳重,却因为他乱了方寸,哭的像个被抢走了心爱玩具的小孩,没有任何办法,哪怕那个玩具就在他眼前,他也没法拥有。


 


他看着马嘉祺这个样子,心疼的不行,拿出手机走到窗边,拨通了马嘉祺心中人的电话,叹了口气:“他真的很爱你。”


 


“我知道。可我……。”李天泽接通电话,“丁儿,帮我……帮我好好爱他吧,哪怕是演的,也要让他觉得……有些归宿吧。”


 


李天泽蹲在角落里,吸了吸鼻子,强忍着想哭的欲望,极力克制声音的颤抖,“我们就别再联系了。”挂断电话,丁程鑫回头看了看熟睡的马嘉祺,偏过头,自己也红了眼眶。


  


 我们都无能为力。


 



 


李天泽知道自己这么做是不对的。


 


他点外卖的时候多点了两瓶啤酒,想要借酒消愁。这个点子是以前和马嘉祺开玩笑的时候说出来的。当时只是玩笑,没想到到却用在了14岁的他身上。


 


李天泽并没有碰他点的其他东西,结果外卖走进房间里就拿出了那瓶啤酒。撬开盖子,望了望瓶中黄色的液体,仰头猛灌了一口。


 


苦涩的味道在他舌尖蔓延开来,喉咙被刺激的疼痛。


 


李天泽紧锁着眉头,坐到床上,看着手中绿色的酒瓶,狠下心,抬头又是一声大口。这次他咽下去后就直接咳嗽了出来,整张脸都发白了,眼里也有了泪水,不过他依旧一口一口的猛灌着,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喝醉了,马嘉祺或许心疼他了,就会来了呢?


 


李天泽一直不明白陶醉为什么要喝酒,现在才明白,陶醉是可怜他姐,李天泽是可怜自己。


 


可怜自己爱而不得。


 



 


他已经有些醉了,打开了手机,乱点一通,没想到手机里传来了薛之谦的像风一样。


 


他灌酒的动作停了下来,静静的盯着手机,看着歌词一句一句击垮他的防线。


 


“像风一样你靠近云都下降”


 


“你卷起千层海浪”


 


“我躲也不躲往里闯”


 


“你不就像风一样”


 


“侵略时沙沙作响”


 


“再宣布恢复晴朗就好像我们两个没爱过一样”


 


“你像风一样触摸时温柔流淌”


 


“席卷我所有抵挡不急着要我投降”


    



 


李天泽的视线再一次模糊了,却笑了出来。这不就是他们俩么。


 


只愿岁岁平安,即使生生不见。


 


李天泽最终还是没忍住哭出了声,这也许是他十四年的人生里哭的最惨最撕心裂肺的一次。


 


他一边哭着一边喊马嘉祺。一口口的灌着啤酒,很快一瓶啤酒见了底。李天泽的脸也红的不像样。像风一样放完了,李天泽以为结束了。


 


可是啊,仿佛连手机不知道他难受。偏偏放了一首可惜不是你,李天泽又笑了,听着歌一口口的灌酒。


 


“仿佛还是昨天可是昨天已非常遥远”


 


 “但闭上了双眼我还看得见”


 


  “可惜不是你陪我到最后”


 


  “曾一起走却走失那路口”


 


  “感谢那是你牵过我的手”


 


  “还能感受那温柔”


 


 …


  李天泽呛了一口酒,酒悉数喷洒出来。


 


还有李天泽的泪水,“阿祺…我好想你…阿祺…”李天泽的猫不知道主人怎么了,傻乎乎的“喵”了一声,蹭了蹭主人。


 


李天泽吸吸鼻子,擦了擦泪水,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挠挠,我跟嘉祺不能在一起了…可是我好爱他,我真的好爱他…”


 


挠挠听不懂它的主人在说什么,嘴里吊起了旁边的一卷毛线球。


 


猫……捡球?


 


“李天泽不许在想他了!啊……”


 


李天泽一遍遍给挠挠顺毛,大滴大滴的泪滴到挠挠的毛里面。


 


李天泽最终抱着挠挠哭的无助,当贺峻霖知道了事情以后赶回来看到的就是李天泽蜷缩着像只猫一样,抱着自己。挠挠在他旁边趴着睡觉。满地都是倒下的或者立着的酒瓶。


 


天泽似乎听见了脚步声。长长的睫毛抖动了一下睁开了肿得像桃子一样的眼睛。


 


贺峻霖叹了一口气,扶起李天泽,将他扶到沙发上。


 


“你就非他不可吗?”


 


李天泽听到这句话愣了神,是啊,非他不可吗。可事实证明他只有他了,可是他们两个却不能在一起。


   


多讽刺啊不是吗。




 


一如既往的训练,所有人都来了,包括李天泽马嘉祺丁程鑫。


 


因为喝了酒的缘故,李天泽的脑袋有点疼,虽然贺峻霖给他煮了醒酒汤。可是毕竟他还小,一下子喝了那么多酒身子承受不住。


 


马嘉祺自然不知道李天泽一个滴酒不沾的乖男孩昨晚为了他灌了多少酒,昨晚马嘉祺一晚上没睡好,哭累了后他做了一个梦。


 


梦到他们回到2017的夏天了,梦到他们一起去吃冰粉凉糕,梦到他们一起去看洪崖洞的风景。梦里的小猫笑的甜甜的喊阿祺,还嘟着嘴撒娇。


 


可梦终归是梦啊。


 


有人总说,梦都是相反的。


 


梦醒了,一切都是假象。很丢人吧,把自己最心爱的小猫弄丢了。还曾经口口声声的说不会丢下他。其他的人都心知肚明,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事。心照不宣的没有提起过相关的一个字眼。


 



 


新歌的舞蹈很熟悉,不过是把超生的动作换了换顺序而已。


 


公司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二人转的动作依旧是李天泽和马嘉祺。


 


李天泽听到老师讲这个舞蹈动作的时候,整个人怔了一下,抬眼望了望马嘉祺,他没什么反应,只是点了点头。


 


可到真正做这个动作的时候,马嘉祺却乱了分寸。以前跳这个动作的时候,他都会把自己全身的力量靠在李天泽身上,今天他也习惯性的这么做了,可是却踉跄了一下——李天泽特意往前走了一小步。


 


“对不起。”马嘉祺急忙说,眼里满是绝望。


 


李天泽真的这么绝情,所有的东西都要改变,不给他留任何一点点念想。


 


他心里泛起一种莫名的苦涩,咧嘴勾起一丝自嘲的弧度,重新开始做这个动作,可却连连失误。


 


兄弟们都理解这是为什么,没有一个抱怨的。他们知道他们以前的默契,现在两年过去,这个默契散成了一捧泥沙,怎么也找不回了。


 


想到这马嘉祺感到鼻尖一酸,他甩了甩头发,“要不咱们跳过这段吧。”他几乎是用哀求的语气说了出来。


 


他不想再在回忆里了,尽管他知道那些回忆很美好,很让人向往,可是不会再有了。未来的他们俩,能做的只能是不断地疏远,不断地偏离自己最希望的方向,一步一步走完没有他的人生。


 


今后成年人的世界,哪来什么童话。


 



 


李天泽练完舞之后再也克制不了对马嘉祺的思念了,见马嘉祺就要走了,一把拉住他的手,“等一等。”


 


马嘉祺也就站在那里没动,只是反握住了李天泽的手,他怕这些东西是假的。他怕眼前的少年是假,他怕眼前的景象是假,他怕他爱自己,也是假。他怕他一松手天泽就不见了。


 


等到人都走光了,李天泽才敢正视马嘉祺的眼睛,一点一点的靠近马嘉祺,手臂缓缓搂住了马嘉祺的腰,把头轻轻的埋在他的颈窝里。想一个随时都会破碎的东西,每个动作都小心翼翼。他只想抱抱他,可是他越界了。


 


李天泽又把头抬起来,垂眼看着马嘉祺的唇,一点点的靠近,想要吻下去。


 


马嘉祺搂住了李天泽,很近,他也略微仰头,想和李天泽交换自己的思念。


 


可就当两片唇瓣只距离一公分的时候,俩人同时停下了。


 


李天泽,你有什么资格去吻他。当初是你绝的情,是你没有给他爱你的机会。现在为什么要来奢求这份已经不属于你的爱,你有什么权利得到这份爱,你又有什么把握还会这么爱你。


 


是啊,我有什么资格。


 


李天泽想着,突然就松开了马嘉祺,可却挣脱不了他的怀抱。他看到了马嘉祺满是泪痕的脸。


 


“天泽,不要离开我了好不好。”


 


这句话让李天泽慌了神,他也爱他,可他不能这样。


 


马嘉祺看李天泽没有反应,一把掠夺了他口中的空气,疯狂的吸取着他口中的香甜,侵略李天泽口中的每一寸领地。舌尖触碰这他的舌尖,李天泽瞪大了眼睛,慌忙躲闪,可马嘉祺却加深了这个吻,李天泽认命的闭上眼睛,两行热泪流了下来。


 


为什么,为什么脑子里全是他们以前美好的画面。


 


 


 


还记得马嘉祺第一次吻他,是在李天泽的房间里。


 


那天训练回来,一群人路上开着黄腔,马嘉祺心里就产生了一个邪恶的念头——他要尝一尝他家小猫的味道。


 


马嘉祺趁李天泽关门之前,一下子溜进了李天泽的宿舍 ,把门带上的同时把李天泽抵在了门上,他邪笑的看了一眼不知所措的李天泽,没给他问话的机会,以吻封缄。


 


别想了,求求你别想了。


 



 


马嘉祺松开李天泽,李天泽像是逃离地狱似的跑了出去,马嘉祺想去追,却怎么也迈不开脚步。


 


他以为,李天泽会像那晚一样,躺在自己怀里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然后对自己眨巴眨巴眼睛,开口用软软糯糯的声音说:“我还想要来一次。”那段时间李天泽就像是对马嘉祺的唇上了瘾。比毒品还让人难以戒怀。


 


确实,马嘉祺就是李天泽的毒品,毒瘾发作时,心就痛得不成样子。


 


马嘉祺伸出想要挽留的手垂了下去,握成了拳,却又松开了。


 


他本来就不该拥有这份爱情的。


 


为什么又要一次一次的越界,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的重温后才发现,这些全是假。


 


马嘉祺,你并没有爱上他对不对,你早就忘了他对不对,你只是把他当朋友对不对。


 


“不对,都不对!”马嘉祺吼了出来,他从来没有这么愤怒过,眼泪也一起流了下来,他一屁股坐在练习室的地上,双手抱膝,把脸埋在手臂里,肩膀颤抖着。


 


“天泽,你能不能回来啊……”


  


  李天泽在门外听见了马嘉祺的呼唤,却只能将手无力的放在门上无声的流泪。


他又何尝不想回去啊,回到2017的盛夏。


 


 可是他不能,staff的话仿佛还在耳边环绕。


 


他亲爱的嘉祺,他最爱的嘉祺,明明近在咫尺却无法靠近。真是悲哀到了极点。


 


他最终还是选择了逃避,像个怂包一样只想逃离。


 


马嘉祺哭累了,站起身踉踉跄跄的走回宿舍,宋亚轩不忍心看见他的小马哥那么难受,上前扶住他。扶他到沙发上坐下,一边劝他,“小马哥你别这样,天泽他可能,可能有什么苦衷…”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马嘉祺打断了“他有什么苦衷,staff拆我俩的时候他一副悉听尊便的样子,他能有什么苦衷…”


 


宋亚轩沉默了,他不知道怎么安慰马嘉祺,只能一遍遍拍着他的背说着和丁程鑫一样的话。


 


马嘉祺笑的苦涩的笑了笑,“阿宋你知道吗,我真的好爱天泽,他就像毒品一样戒也戒不掉。”他吸了吸鼻子,“我以为我缺席了他的过去,我能陪他走向他的未来,可我错了。我哪有那个资格啊…”


 


马嘉祺抱着宋亚轩哭的像个丢了心爱的东西的小孩。宋亚轩心疼的抱住马嘉祺任由他把眼泪鼻涕蹭到他肩膀上。


 


马嘉祺爱惨了李天泽,连哭都一遍遍自己呢喃着,“天泽,回来…天泽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天泽…天泽我求求你回来好不好啊天泽…”全然没有了以往温柔的形象,哭的像个孩子。


 


丁程鑫洗完澡走出来,看见马嘉祺这样,也不好受,可又不能做什么。


 


 


他突然很想他的小朋友,很想很想,他今天也来了,比之前瘦了好多,憔悴了好多。都怪自己不好没有好好照顾他,可他又有什么资格去照顾他呢,在外人看来他和马嘉祺才是一对。


 


丁程鑫再一次打开了自己的手机,看着通讯录里熟悉的号码,颤抖着手指狠下心拨通了那个熟悉的电话。


 


嘟了一声,电话接通了。


 


“喂?”


 


还是那个熟悉的声音,丁程鑫听的心都颤抖了一下。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眼眶里积攒,声音颤抖着叫了声:“小逸?”


 


电话那头的敖子逸愣了神,丁程鑫…他打电话来做什么。


 


那声小逸听的敖子逸恍惚了仿佛又回到了曾经他们最要好的时候。丁程鑫哄他的时候就叫他小逸,可现在,他还有资格回应这声“小逸”吗。


 


丁程鑫听见对面的人不说话又喊了一声:“三儿?”


 


敖子逸听到这声三儿眼泪再也止不住,大滴大滴滴到眼前的地板上砸出一朵花。


 


敖子逸略微带着哭腔的声音传入丁程鑫耳朵里,丁程鑫心都揪起来。


 


“你打电话来干什么,好好跟小马哥不好吗”丁程鑫知道他在埋怨他和马嘉祺营业的事情,忙不迭的解释。


 


解释末了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三儿,我们能回到过去吗?我们像以前一样好不好,你不要走好不好。”


 


敖子逸听见丁程鑫恳求的语气,他拼命压抑自己的感情。他差一点就要答应了,他很爱丁程鑫,甚至超过爱他自己。可就算回去了又能怎样,继续经历一次官拆吗。他做不到。


 


狠下心逼迫自己对他说:“回不去了,丁程鑫,一切都回不去了。以后…少联系吧…”


 


电话那头的丁程鑫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硬生生剜走了一块,生疼生疼,又空荡荡的。敖子逸没有听到丁程鑫的回答,流着泪准备挂断电话时,突然听见对面传来了他等了很久的一句话“敖子逸,我爱你,照顾好自己。一定记得…有一个人他叫丁程鑫,他很爱你…非常非常爱你”


 


这世间哪来那么多勇敢,又哪有那么多圆满。


 



马嘉祺又梦到2017夏了。


 


他梦到了李天泽的笑容,梦到了他们的爱情,梦到了他们的曾经。


 


他想回去,回到2017年,早点认识他,早点把隐晦爱意说道最尽兴。然后一点点陪伴他走过籍籍无名,陪他每个冬季夏季。在每个无人的角落里,制造许多浪漫的秘密。在每一次舞台表演谢幕时,看着他的背影,看他侧脸的笑意。最后一起在繁花似锦的前程里,慢慢老去。


 


自打马嘉祺遇到李天泽的时候,就已经把他安排进了全部余生里。关于他,马嘉祺真的有很多的勇气,他可以为了他什么都不要,为了他不顾自己,对马嘉祺而言,李天泽就是命,是他的新生。


 


马嘉祺笑了,他侧着身子,两只手一高一低,在梦里抱住了李天泽,偷偷的吻一口他的侧颈。


 


“天泽,以后都要一直在一起……”


 



 


这场梦结束快醒吧。


 



 


李天泽已经不知道多少次梦到过马嘉祺了,每次都是笑着醒,醒后哭,哭完又跟没事人一样,告诉自己梦都是相反的,让自己清醒清醒,去做自己该做的事。


 


是马嘉祺,陪李天泽流血破皮,安慰李天泽每一次失落,陪李天泽在每个失眠的夜里聊到黎明,陪李天泽淋过大雨,陪李天泽去每天光的疯狂梦境。


 


都是马嘉祺,为什么回忆里都是马嘉祺。


 


-


 


马嘉祺去了洪崖洞。


 


他在凌晨十二点零四分走到了那里。


 


江边的风很大,也吹乱了他的头发。


 


他仰起头,看着天上的星星,就好像望到了他的眼底。他笑了,笑的很温柔。


 


现在周围没有人。


 


马嘉祺趴在桥栏杆上,望着波光粼粼的江面,倒映着重庆的夜景——没有那天的好看。


 


马嘉祺拿出手机,又像上次那样拍了一次全景,点开微信,置顶的对话框好像还只有前几天让他来见自己那面的消息。


 


可是他没有来。


 


想到这里马嘉祺的手指顿了顿,还是按下了主页键,把他揣到自己口袋里,轻轻的叹了口气。


 


抬起头再一次看向桥边却发现了站在那的宋亚轩,宋亚轩也看见了马嘉祺顺手打了个招呼。顺便多嘴问了一句“小马哥,你……和天泽怎么样了。”


 


马嘉祺的笑容在一瞬间凝固了。他和天泽…结束了吧。看着马嘉祺瞬间淡下来的笑容,宋亚轩在心里责怪自己多嘴,可又不忍心看见马嘉祺这样。


 


于是劝马嘉祺打个电话给李天泽好好聊聊,马嘉祺愣住了。


 


打电话吗?他…还有资格拨通那个熟悉的电话吗。嘴上说着不想身体却很诚实的拿出来手机


再一次打通了那个烂熟于心的电话,一直等了很久也不见得有回应。


 


而另一边的李天泽看见手机上显示的熟悉的号码,他怕了。没有选择接,按了按开机键


 


马嘉祺看见电话那头迟迟没有传来那熟悉的京腔,落寞的挂了电话。


 


李天泽想了很久,做了很久的思想斗争。最终决定打回去做个了断,免得夜长梦多。


 


马嘉祺感受到了手机的振动,看见心心念念的人打来的电话忙不迭接起来。


 


“喂。”


 


李天泽能感受到电话那头马嘉祺的欢喜。可他一点也不欢喜。


 


他听见他的声音,眼泪完全不受控制的流下来滴到地上。马嘉祺听见了李天泽略微带着哭腔的声音,心一疼,觉得自己好像也要哭了。


 


“马嘉祺…我们已经结束了…以后…少联系吧。”这无疑就是给了马嘉祺当头一棒,马嘉祺的泪也不听话的掉了出来。双方都沉默了,最后马嘉祺放弃了。


 


“好…”李天泽听见了想要的答案,笑的苦涩。这不就是自己要的答案吗,可为什么他的心那么疼呢,疼得他喘不过气。他挂断了电话,看着熟悉的夜景任由眼泪滑落。


 


马嘉祺因为被挂了电话还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宋亚轩听见了那头李天泽的话。劈头盖脸训了马嘉祺一通,“你不是要找天泽和好吗,现在他说别联系了你还答应。这算怎么回事啊?小马哥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马嘉祺被说的一愣一愣的,张开嘴巴却不知说什么。最终只能苦笑“我哪还有资格去找他和好啊,当初是我把他搞丢了,活该我今天这样。”


 


同样的场景同样的人 只是结局不同罢了


 


马嘉祺最终还是没忍住,蹲在原地让泪水肆意流淌湿了衣服。


 


哭够了才起身,腿脚发麻。


 


擦干眼泪。还是不肯承认他放不下李天泽,这充满着属于他们俩甜蜜回忆的地方。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在洪崖洞附近瞎晃荡,只为了回忆他们两个的过去。走着走着,马嘉祺看向他和李天泽表明心意的桥上,仿佛又看见了当初他表白李天泽时,他害羞的样子。这一切的一切,仿佛历历在目。


 


他慢慢往前走他想把所有的一切刻在自己的脑海里


 


“阿祺!阿祺!我在这儿!”


 



是有多爱一个人才会在清醒的时候出现幻觉啊


 



马嘉祺转头,他瞪大了眼睛。


 


李天泽……在对着他笑么?


 


李天泽手撑着脸趴在栏杆上,头上还带着猫耳朵的发箍,穿着那件黑白相见的条纹短袖,另一只手搭在桥的栏杆上,对着他笑的眉眼弯弯。


 


马嘉祺不顾一切的跑过去。他伸出手,想要揽住李天泽的腰,想要亲吻他,想要牵他的手,想要端端正正喊一次他的姓名说一声我爱你。


 


明明我已经快要抱到你了啊,为什么你又不见了呢。


 


马嘉祺眼中只剩下脚下的石板路和自己清瘦的手。


 


马嘉祺笑了,笑的很苦涩。


 


李天泽眉宇见柔情似水,眼里有雾气,不过几米的距离却好像翻山又越岭。


 


马嘉祺打开了手机备忘录,打下了这段文字。


 


天泽。我记得你说的那句“待我一生如一,许我一世安好,可否依了我意。”


 


当时我没有给你回答,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了。只要你回来,我答应你,我们一起走过每一个春夏秋冬。


 


我愿意,只因为你是我放在心尖上的宝贝,我爱你,我想把世间所有最美好的一切全都给你。可……我还没来得及你就离开了。


 


天泽,你还好吗。


 


天泽,我知道你也很爱我。


 


我等着你。


 


等你回来,我带你看尽世间繁华。如若你不回来,那就愿你往后,有一个比我还要爱你的人,即使大雪倾覆,也有他为你掌灯。


 


不过天泽,你要记得,有个人叫马嘉祺,他,很爱你。


 


很爱..很爱你。


 



山水可两两相忘 日月可毫无瓜葛。


 



故事的最后,马嘉祺在自己生日的那天晚上一个人做在空荡荡的钢琴室,谈了一首梦中的婚礼,那是他无数次梦想着以后的情人节弹给李天泽听。可是现在他只能一个人弹了。这一场盛大的爱情,就到此结束了。


 



作为离太阳最近的一颗行星,水星无法脱离自己的轨道。也无法更靠近太阳,从最初的想要去靠近,到最终的以遵循原有的轨道。


 


相伴运行。


-


你可知道你对我做过什么最残忍


 


就是你狠狠把我一夜之间变成了大人


 


奋不顾身的天真 瞬间化为一路走来的伤痕


 


爱人 你可知道害一个人怎样害一生


 


你在他干净无菌主题乐园 加进了坏人


 


可怜无邪那颗心 就是这样不知不觉变得狠


 


狠的好歹不分


 


-


 


十四岁的李天泽和十六岁的马嘉祺第一次成长了。


 


开始听懂了许多情歌 也开始有那么几句歌词能刺痛他们的心脏。


 


可他们希望美好的时光能够停留 可他们已经回不去了。


 


当年他们就像爱情里的英雄 为一场不知输赢的战役奋不顾身。


 


可现在 他们更擅长当逃兵。


 


如果把那个时候的所有情绪重新放回一遍承担一遍。


 


还有勇气承受吗?


 



 


或许以后还会有像马嘉祺一样的人。


 


陪李天泽去抓娃娃,给他剥橘子。


 


陪他在北京的街头吃糖葫芦。


 


把他圈在怀里用他喜欢的东西做交易。


 


帮他吃餐盘里不爱吃的菜。


 


在十六岁的冬天,他也教会了他什么叫别离。


 



“屋外的暴雨淋不湿屋内的你


 


我是暴雨,你是你。


 


生命河长,你是余生赐予我的空欢喜。”


 



在爱情里 我们都无能为力


 


只能源源不断奉献我们并不昂贵又煽情的眼泪


 



这份限定夏日的无限眷恋,就此收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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